在比赛季期间,每天早上4点,55岁的张亚军醒来,小心地把装有76只珍贵的赛鸽的竹笼装进一辆车里。然后,他开车到离他北京公共寓所200KM(124英里)的地方将它们放飞。他们正在为10月和11月的比赛季节进行训练,在这期间,在不同的比赛中可以获得数百万美元的总奖金。张只是生活在北京的10万名信鸽饲养者中的一员。孙岩,北京市昌平区信鸽协会副秘书长。
“鸽赛是一种文化,但也是一项运动。”孙说。
张亚军是生活在北京的10万名鸽子饲养者之一
当一只名叫阿曼多(Armando)的比利时珍贵的赛鸽近日在拍卖时,就以140万美元巨款售出给一个中国投标人。
阿曼多被认为是有史以来至好的长距离赛鸽,根据PIPA,组织这次拍卖的网站。这羽被称为赛鸽界的刘易斯·汉密尔顿(Lewis Hamilton)的鸽子,引发了两位中国爱好者之间的竞购战。
“这是一个令人厌倦的爱好”张说。“但一旦你开始这样做,你就会上瘾。”
中国是赛鸽十分热门的地方
“争钱”较早记录于明朝后期,从1368年一直持续到1644年。随着这项运动的普及,欧洲鸽子被引进到中国。
但在后来的清朝,至1912年结束,这是被禁止的,因为国家的统治者担心有组织的团体-甚至是信鸽爱好者-可能会聚在一起,策划统治体制更迭。
直到20世纪30年代,赛鸽活动在上海恢复了。全国几乎每一个城市都成立了信鸽协会,这项运动演变成了富人的业余爱好。
“北京的鸽子比赛是中国至为专业的,”孙说。“尽管欧洲是现代赛鸽的发源地……中国已经成为至为热门的赛鸽之地,资金流入至多。有了钱,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。”
参赛者要么把鸽子送到俱乐部进行集体训练,要么像张老师一样,单独训练它们。
在比赛日,满载鸟笼的卡车在鸽子被释放之前运送了数百英里。当它们回到家时,它们进入鸽舍前会在电子板上盖章,并自动将一条消息发送给竞赛组织者。至快的赛鸽的名字会在互联网上公布,主办方支付给获奖鸽子的主人。每羽信鸽只需几十块钱,但有钱的主人尽可能多地送鸽子去参赛,以增加获奖机会。一个小规模的信鸽爱好者在有限的预算里,如张,仔细挑选几十羽信鸽。
不是廉价的运动
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早晨,张在北京以南80KM(50英里)的河北省牛坨的一个玉米地里打开了笼子。四十分钟后,他用他的电话连接到屋顶影像输入设备上,观察赛鸽回家的情况。他对它们的速度很满意。
张在21世纪初退休前是一名国有饮料工厂经理,他说,他每年在鸽子上花费大约10万元(合14,900美元)。这包括食物,医药,参赛费用和训练课的交通费-还有一些设备,比如他的屋顶影像输入设备。他不记帐自己的开支或奖金。“但总的来说,我知道我丢了钱,大多数人都会赔钱。”他说。
张先生住在北京二环路附近一座老住宅区的顶层。他安装了天窗,以供信鸽进入屋顶和它的10m²(107平方英尺)鸽舍。他养的信鸽是外来品种的一部分-主要来自比利时和荷兰-比人们过去养的中国鸽子更大更强壮。张说,每年春天,大约有100羽鸽子出生在他的屋顶上,但到了秋天,只剩下大约20羽鸽子了。其余的要么死于疾病,要么因撞上电线杆或别的障碍物而受伤。不然就是在回家的路上迷路了。
他较喜欢的是2004年出生的一羽鸽子,他把它命名为“光荣的唐朝”,2011年在北京举办的350KM(217英里)的比赛中获得第七名。从那以后,他就让获奖者退休了,成为一羽繁殖的种鸽。
“这项运动令人兴奋的是,它充满了不确定性。”张说。“你永远不知道明年你会有什么明星-即使在比赛中,你至好的鸽子也可能会在途中迷路或被杀掉。”
“这是一项让人嫉妒、苦涩、快乐和野心勃勃的运动。这些复杂的感觉使这项运动充满魅力。”
但赛鸽也有更黑暗的一面。张说,“打鸟”是一个常见的问题-当鸽子在训放的时候被诱捕和网住,然后被卖出去。还有用欺骗的方式做违法乱纪或不合规定的事情。去年4月,两名男子把他们的鸽子藏在牛奶箱里,在河南赶上了一趟列车,然后在750KM(466英里)外的上海放飞了它们。但这些鸟飞快的速度引起了人们的怀疑,这些人因骗取奖金而被罚款并被判缓刑三年。$147,000。
前途未卜
北京对鸟类爱好者越来越不友好了。2017年春天,在一场针对胡同的两层建筑的城市美化运动中,许多屋顶鸽舍随后被拆除。国家进行统治和社会管理的机关把它们列为非法建筑。饲养员张謇说,他屋顶上的四个大型鸽笼被拆除了,尽管他仍然偷偷地养着另外四座笼子,养着大约100羽鸽子。他的大多数邻居从小就认识张謇,他说他们理解他对信鸽的热情。
张亚军说,他现在可以放松一下,因为拆除活动还没有扩展到他住的公共寓所。张亚军说:“我能做什么?北京的发展已经把美丽的鸟挤走了。鸽子只能住在非法建筑里。”“谁知道这一切能持续多久呢?”他说,在他六层楼的屋顶上点燃了一支香烟。“北京对人来说也太拥挤了,谁在乎鸟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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